水机

大龄中二病患,边缘人士,左派,推理悬疑及黑深残爱好者,真·杂食党,姐控,痞子控,弃犬控,无神论者,喵党,咸/辣党

【雾本】解雨雾因

#国产悬疑galgame《雾之本境》同人,男主(玩家)张伯岩视角叙述对扬雨晴的回忆,透底预警。渣文笔,OOC,日常之谜瞎编没得逻辑,三观不正,慎读轻喷。

***

转眼入秋,气温渐凉,今日午后天色就变得昏沉,尽管我知道雪忆早上出门是带了伞的,还是担心下起雨来山路泥泞难行,怕她会摔倒受伤。还好她回来的时候,也只是打过几声闷雷,我从窗户望见她的身影,便出门去迎。

我们刚站在门口说了两句话,外面就刮起了大风,吹下几滴雨点,我俩才慌忙进屋。很快,雨就淅淅沥沥地下起来,紧接着又变成盆泼瓢倾,天倏地黑了,雨水如瀑幕顺着屋檐泻下来,风裹着雨打在窗子玻璃上,砰啪作响,时而有闪电在天空中勾勒出扭曲的身形,然后传来一声栗耳的雷响。

有一次,光亮和巨响几乎同时而至,震得我恍若灵魂出窍。我回过神来看向在厨房忙活的雪忆,发现她也望着这边,瞬间把一脸惊愕失措的表情很好地收了起来,嘴角勉强地牵起一个笑。

不知附近哪棵高拔出群的树遭了殃,所幸那道雷没有破坏木屋本就简陋的供电系统。

后面雷声便渐渐小了,只剩大雨哗啦哗啦地冲刷着窗户,声音似乎错杂又实则有秩序地律动着。

那喧嚣、凌乱、寒冷、凄迷的风雨被隔绝在门外,而我们所在的室内一派温馨祥和,俨然两个世界。

雪忆把热腾腾的晚饭端上桌,和往常一样的丰盛。吃饭的时候,她一直在跟我讲白天工作中遇到的人和事,而我只是“嗯嗯”地点头,时不时添上一两句敷衍到算不上评论的评论,她脸上的笑就更加灿烂了。

吃过饭,我们没敢像往常一样看电视,洗漱过后就躺在了床上。雪忆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大概是因为很累了吧。我把手里的书放在床头柜上,侧头看着她沉静的睡颜。她手紧紧攥着被单,有些稚嫩的脸上还挂着满足的浅笑,小小的胸膛随着一呼一吸起起伏伏,柔软的嘴唇缓缓翕张,那口中吐出的丝丝气息在我感觉必定是温暖而甜蜜的。

这是现世,是有光亮、温度和实体的,是我和雪忆两个人所把握和创造的当下以及未来每个时刻自由幸福的生活,一如逃离白鹿渊中学那天所见的明朗晴空。

白鹿渊这个名字对我有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怖感与吸引力。白鹿在中国传统文化中被赋予了圣洁与祥瑞的象征,但在自然界中却只是一种畸形,被社群所排斥,被捕猎者窥觊,孤独,疲惫,悲伤,结局要么衰竭而死要么命丧利爪。

在那所学校的经历在我心中留下了不可言述的奇异感。终年迷雾不散的非生非死之地,世界的边缘与夹缝,而我曾困惑地游离与徘徊在其中。那里虽然被死亡的阴影所笼罩,却有着净土般的纯洁心灵和超越尘世的造物,错开在泥污中的雪莲,而我险险没有跌入一个美丽幻景,和它一起消散。也只是后知后觉罢了,当梦中的蝴蝶被现实的网罗缠住,只有迎来破碎的命运。

同样,我们一度仰赖的理智的光也无法穿透那迷障,手握着正义的利剑,再怎么用力挥舞却始终斩不到恶魔的影子。那个世界有着不一样的规则,想要游戏其间,自身也必须变得非虚非实,就如同那雾气,就如同……她那时一样。

如今我平安地回到现世,却不是受什么奇迹的指引,而是被那个人,狠狠地,一把推落入这里。

扬雨晴。

我不易察觉地叹了口气,钻进被窝,抬手关掉了床头灯。

在一片黑暗中,我听着雨声,再一次失眠了。

从她的那次突然离开后,这种状况就变得非常频繁。她的悲伤可以流露,而我的忧思无法可解,只有一头埋进光怪陆离的推理小说当中,将总有一天会成为残酷事实的疯狂预先垫付。

我最近在读的是日系本格派作家有栖川有栖的作品,就像著名的福尔摩斯系列还有御手洗系列那样,书中第一视角作为记叙者和推理小说创作者似乎是一种颇为经典的设定。

推理小说里的角色在写推理小说,让我想到以宿命之身来思考宿命。

当初,我是被父母送入那座牢笼之中,完全没有拒绝的权力,而她分明是主动步入困地。但回忆起事件的前前后后,我觉得自己拥有过很多种选项,可她的所有行动却都像是事先预定的。她带着让常人不可思议的决绝,一步一步抹消掉了所有多余的可能性。

相对的,她总能牵动起我的喜悦和哀愁,然而我无论怎么折腾,都不能动摇她分毫。

她只是从我这里经过,暂时停栖,然后头也不回地,走远,渐渐消失在雨雾之中,只在我的世界投下一片模糊暗影。

我不太敢回忆和她一起度过的快乐时光,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咀嚼过去内心所感的预兆,企图把种种迹象条分缕析,以便归档尘封,但这样的想法实在太天真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她逐渐抽离根蔓,异化为让我完全陌生的存在?

去年校庆那天下午放假,我爸妈出差在外,难得有这样可以放松娱乐,我就约了她一起去看电影。她父亲忙于工作,很少在家,而且对她管束非常松,这些我都是知道的。

我和她在车站见面之后,感觉到她身上有一丝局促,即使她也努力遮掩,但我们实在太熟悉彼此了,只一眼就能看出来她实际上兴致很差。

我用尽所能改善气氛,可直到我们买完汽水爆米花走入片场,她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进去的时候刚好赶上片头,我俩选了位置坐下,把食物和饮料放在椅子扶手的支架上。也许是因为还有其他寥寥几个观众,也许只是都不想率先开口,在这过程中我们始终没有交换过一句话。

我们看的是一部紧张刺激的动作冒险片,让人很快投入进去。二十多分钟之后,电影进入比较缓慢的过渡剧情,我才分出些心来注意身边的她。

她屏息凝神地盯着荧幕,没有察觉我正在看她,脸上的表情因专注而显得有些木然。我才发现,从一开始,她就把很小的双肩背包紧紧地抱在怀中,作出好像随时准备着要逃跑的姿态。投影的光映在她的视网膜上,如冰冷的无机质玻璃。

那一瞬间,我忽然觉得她是在另一个维度里,所有的游荡、碰撞、变化和消殒,我都根本无法干涉和左右。

为了将这种莫名其妙的念头甩出脑海,我拿起饮料匆匆地吸了一口,发出很大的声响,在安静的空间里听起来有些不雅。她转过头,冲我揶揄地俏皮一笑,用手捻起一颗奶油爆米花放进嘴里,“咔嚓咔嚓”地咀嚼。

和期望中一样,这部电影确实不赖,结束之后,她的低潮似乎已经退去。

时间才五六点钟,天边聚集了几片阴云,因此光线暗下去得早了一些。我早上看过天气预报知道今晚会有一场雨,也打电话告诉了她,所以两个人都是有备而来。

按照约好的,我们去了附近商场一楼的餐厅吃饭,进店后找了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下。由于是工作日的关系,店里没有多少客人,点单上菜都很快。

快要吃完时,外面雨滴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然后迅速变得密集,很快把地面打成了一片深色。

我们从餐厅出来,走到风雨中空寂的广场上,看见前方不远处孤零零地站着一位穿着很正式的青年,因为他打着把很少见的漂亮星空雨伞,就多留意了几眼。

青年将手机贴在耳边,拧着眉头,一脸严峻地聆听着什么,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嘈杂,但内容被吵闹的雨声吞没了。

最后他点头大声说着:“好的,我很快就到!”结束了通话。

青年接下来的举动却令人匪夷所思,只见他随手扔下伞,走进了漫天的大雨中。

“泊岩,”她突然开口,“我很在意。”

“什么?”

“那个人把伞扔掉去淋雨,太奇怪了,虽然我不知道原因,但他的行为一定有某种解释。”

我赞同她的话:“反正时间还早,不如我们去看看他是要做什么。”

“嗯,要不要打赌我们谁先找出答案?”她带着志在必得的笑。

她这样子激起了我身为男生的求胜欲。

“赌就赌,输的人请客吃饭。”

受她的影响,我那时也开始读推理小说,尽管大部分时候都猜不出手法,但还是对破解谜题本身有着浓厚的兴趣。

我们一路追着青年,几分钟后竟又走回了那家电影院。

青年走进影院,头发和衬衫已经浇透了,西装长裤也淋得半湿。大厅里有位身着套装、打扮精致的女生看见他,连忙从门口的红色沙发上站起身,跟他打招呼,然后两人立在大厅一角说起话来。看他们亲密的肢体动作,应该是情侣无疑。

因为怀着一种窥探他人私事来满足自己好奇心的罪恶感,我俩没敢跟得太近,所以听不清他们在聊些什么。

“看来人家是来电影院约会的。”我说,研究起柜台后屏幕上的放映时间表。

电子钟的时间显示是6:42,我们看的那部电影的下一场在大概二十分钟前就开始了,而另一部浪漫爱情片则是在6:40,其他就只剩下一部面向低龄儿童的幼稚动画片和一部低成本烂片而已,难以想象约会中的男女会选择观看。

我心中马上蹦出一个猜想:“哈哈,我知道啦。”

然后我跟她解释了自己如何靠排除法得出两人一定是来看那部浪漫爱情片的结论。如果我的推测正确的话,他们一定很快就会入场。

“所以呢?”

“那部片子最近很火啊,尤其是男主在雨中追逐女主的经典场面,网上都说看那段的时候要预备纸巾呢。所以我猜,他们现在正在热恋当中,那个男的大概是出于一时激动或想给女友留下深刻印象而效仿了电影角色的行为。真是太傻了,这也许就是人们所说的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吧。”

谁知她对这个解答嗤之以鼻,撇了撇嘴,挖苦道:“看来我对你还是期望过高了,你这个解答和バカミス(笨格推理)有什么区别?我要是那个女生,才不会因为男朋友把自己淋得一身湿透而感动呢,只会觉得不明所以和麻烦头疼而已。总之,正常来讲,女方应该并不知道男友有伞却特地扔掉去淋了雨,那听起来像白痴才会做的事。”

我不服地反驳:“那他还有什么理由在约会前的几分钟淋雨啊?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什么好处,”她眯起眼睛玩味地看着我的脸,盯得我汗毛直竖,“比如为了消除身上的气味儿或者其他痕迹——那种你懂的,总之类似的解答要多少有多少,不过都是些缺乏证据的臆测罢了,还是先再看看情况。”

我愣了愣,感叹道:“原来还可以这样,不得不说,比我想的靠谱多了,你们女生真是敏锐得可怕。”

“是你太迟钝了吧。”

她并没有因为先我一步而沾沾自喜,转而满脸沉静,视线低垂,若有所思。

令人疑惑的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那对情侣却没有动身进场。

果然猜错了吗?我还不甘心就这样认输,仍在不停思索、拼凑各种细节,相关事物在头脑中飞速闪过——雨伞,电影时间,约会,还有……电话。

对了,电话。

“雨晴,我想我明白了。”

“什么?”她抬眸又一次望向我,却兴趣缺缺,眼神里半点儿期待也看不到。

“那个电话,是因为他迟到了吧,所以对方打电话来催他。”

“从他的回答来看确实像是这样。”

“两人现在迟迟不入场,是因为已经错过了时间,而他们实际上要看的,是我们下午看的那部电影。那男的接到电话大概是十分钟之前,除去片头的广告,已经到了该入场的时间,女生有点儿着急了,所以就给他打了电话。”

“嗯……可那又跟雨伞有什么关系呢?”

“我想他是为了找借口,毕竟约会迟到还错过了电影开场,如果女朋友是气量比较小的人,为了避免对方生气和自己吵架,他大概是托词说刚刚在附近商场之类的地方弄丢了随身物品,然后寻找耽搁了些时间——拜托别那么看着我——虽然撒谎很不好,但他一定是因为非常在乎女朋友,所以才害怕和她闹矛盾吧,处在恋爱中的人这种畏首畏尾的心情也是可以理解的。咳咳,总之,他没有雨伞,某种意义上增加了这番说辞的可信度,因为如果他带了雨伞这种手持的物品,那么和其他东西一起丢失更说得过去,或者,他也可以声称自己在下雨前就出了门,根本没有带伞,然后独自在商场闲逛等待的时间里丢了东西。”采用何者取决于他下午的出发地点。

与此同时,大厅另外一端的青年打了个很响亮的喷嚏。

背后说人坏话的效果真是立竿见影。

我自认为这种推测得十分合理,而且和目前为止掌握的所有线索相符,完全可以作为推理小说的真解答了,当然,也是质量不高的那种。

她听着我的话时,目光逐渐深沉,最后抬头那一瞥,看得我浑身一凛。

“这种水平可不行啊,泊岩。”

我有些泄气:“怎么?你觉得到底哪里不对啊?”

“你很擅长想象和套用解释,却忽略了最基本的事实,那个电话应该不是他女朋友打的。”她婉婉指出,那语气中除了带着几分轻蔑,还有一丝极难捕捉到的失望和无奈。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很明显啊,你当时也听到了吧,他开了免提,所以……”

什么?

“……雨滴打在伞上的啪啪声在对面听来是很明显的。以女生的细心程度,不至于连这点都察觉不到。”

原来如此。

“哈哈是啊。”我干笑道,感到有些尴尬。

“女生没有打电话来,所以他压根儿没有迟到,也不需为此找理由隐瞒。但同时,就意味着他接到了另外一个人的电话,并作出了很快赶到的许诺。”

她忽而眨眼,冲我揶揄一笑。我顿时摒住了呼吸。

“我猜如你所言,他借口‘没带’或‘弄丢’了伞,并为此淋了场雨。”

尽管还有其他的可能,但事实证明她是对的。片刻之后,那俩人共撑一伞走出了大厅,拦下一辆路过的出租,然后青年和女友吻别,坐上车离去了。

与其徒劳地去问为什么,不如看清事物的优先级,天平的倾向,单纯的加减,接受取舍。多数时候,当事人并不是任性地想怎样做,而纠结应不应该也没有意义,他们必须要去,一定会去,就如雾结化雨,水到渠成。

他们遗落给其他参与和旁观者的,最温柔与残忍的赠物,即是各种出自真心实意而非刻意遮掩的迹象,只是绝命厮杀后投照下的刀光血影,看似深刻鲜明,但任凭怎么努力伸手也无法抓住。

告别仅仅是种通知,并不用参考另一方的意见。

那个雨夜,她浑身湿透地来到我家,我不需要问她为什么没有带伞,因为在那种情况下,她的状态正是理所应当。当她纤瘦的身躯穿过门扉,扑面而来一阵透骨的寒意,好像附带着某种异物。我仿佛感觉到,不是她走出了风雨,而是风雨钻进了我家。

而风雨还要回到风雨中。

风雨没有收敛它伸展的触腕,在我的心上烙下一片泥泞。

在白鹿渊它又变成雾的形态,捉摸不定,扭曲,恐怖,蒙人眼目,也勉强遮掩住底下的伤痕累累。

最后,迷雾化作雨丝,委身大地,以沾染上污秽为代价,将人间一番洗濯。

那个人义无反顾地走向毁灭,最终求仁得仁,但在我看来,她却因这种方式永远滞存于此间,在莽山幽壑中蛰伏起来,如那神罚之雨,鬼蜮之雾,似是而非,亦死亦生。

而雾雨总会再临的。

(完)

以下属于笔者的危险中二言论,不知所云,三观不正,没有逻辑,神经也有问题,要骂的话轻一点儿骂。

本境系列里我粉雨晴粉小雪粉归海,独独对女神庭雪无感。雨晴的做法也是我对电车问题的解答,做不做为区别就是当事人背负多少罪恶,怎么选择在于愿不愿意承担罪恶去救更多的人,但是没有主观的恶就不能称之为恶,不为私欲而犯下的罪也可算作是义罪。责任和连系是因为爱而产生的,通过把因果加于自身,获得对世界施加更多影响的资格,当然非要说这是妄想扮演神我也无言以对,本人也承认对所谓神缺乏敬畏之心。不过,相反我也赞同“如可赎兮,人百其身”的私爱,总之就……挺没有原则的。没办法,总有一些愿望比另一些更强烈,是为世界上不平等的起源。

所以sptime真的是凉了吗?回首旧坑,总是午夜梦回时心口的悸痛啊……

接下来就是缓慢展开填坑大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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